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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畢業季正式拉開帷幕,投簡歷、面試、簽約等劇情逐步登臺。這個學期,快畢業的研究生幾乎都無心科研,到處找工作。”
“大部分高校研究生的研究工作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類似于蓋了一半的爛尾樓”……
近日,科學網上一篇題為《研究生畢業季的“科研爛尾樓”現象》的帖子引發了人們對畢業季研究生科研的關注。
“我們這些打算工作的人只想畢業后有個去處,這時候,科研已經排在了第二位。”一名網友說,研究生即將畢業時,工作排到了首位,而科研又難出成果,這時候就越沒心思,甚至都想放棄。
對于科研“爛尾樓”現象,大部分網友的反應是“有同感,但是無能為力”。
人們不禁要問,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研究生的科研“爛尾樓”現象呢?
導師無奈
“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記者聯系到了這篇博文作者北京交通大學電子信息工程學院教授陳德旺,他告訴記者,“爛尾樓”現象“年年人不同,歲歲事相似”,老師們對此很無奈。
一直以來,研究生是導師科研的主力軍。導師申請的課題要靠學生完成,學生則通過參與導師的項目學習本領,完成學業。
華南師范大學神經生理研究所所長李東風為研究生科研“爛尾樓”下了一個定義:第三年畢業季研究生工作已全面展開,科研有進展或已接近尾聲,此時,學生忙于找工作導致論文質量無法保證或留“尾巴”的情況。
李東風指出,這是大學里普遍存在的問題。
在老師們看來,投簡歷、面試、作準備……這些都已經是研究生不做科研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然而,已經完成大半的科研就此耽擱,很可惜。
“很多學生不是找到一個工作就定下來了,有的甚至拿到五六個offer才會決定。”電子科技大學教授彭真明說。從找工作到最后簽約,半年的時間就沒了。
更讓老師們無法接受的是,等找到工作后,研究生又有了新想法。
“人在實驗室,心不知到哪去了。”陳德旺說,有些學生甚至整天忙聚會,或者不打招呼就去用人單位實習了。“他們根本沒有心思總結和提高之前的研究工作。”
“我每年帶10多個研究生,總會有一兩個特別不像樣的。”彭真明告訴記者。
然而,對于不像樣的學生,老師們均表示:“不舍得‘卡’。”
“我不能說你論文達不到開題標準,就不能畢業。”彭真明說,對于沒有達到開題目標的學生,自己狠不下心。
對此,陳德旺也是同樣的心情。“學生工作都找到了,而且還不錯。一‘卡’什么都沒了。”
然而,對于“爛尾樓”的危害,導師們卻又是“痛心疾首”。
“他們的科研工作像加熱到80~90℃的水,再加一把火就燒開了。”陳德旺說,這些慢慢涼下去的水,只能等后來的師弟師妹再從頭燒起,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得安排人來接爛攤子。”彭真明表示,有些課題的完成時間甚至因此推遲了三四年。
學生委屈
“很慚愧,我自己也造了不少‘爛尾樓’。”李志是安徽省某高校計算機專業的研三學生,從去年7月到12月,李志一直奔波于各種宣講會和面試地點。“現在工作太難找了。”
最近,李志剛與安徽某企業簽訂了三方協議。塵埃落定后,他表示要休息一下,“整個過程太累了”。
當記者問起他手頭的科研工作,李志的臉瞬間紅了,他說最近半年和專業相關的內容基本上沒有看。
李志說,從讀研到現在,他覺得自己一直處于一種“疲于奔命”的狀態。研一修課,并在實驗室打雜,研二正式進入實驗室干活,研三還沒開始就要準備找工作。
“你看!這是我們的課表。”李志的電腦上是他們的修課計劃。計劃顯示,要想順利畢業,學分不得低于35學分。課程計劃由公共必修課、基礎課和專業課構成。而修課計劃要求,除了專業課和基礎課外,公共必修課要求學分≥7。這7分中,李志修的課包括自然辯證法、科學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日常交流英語和研究生綜合英語。
“這幾門課占用了大量時間。”李志覺得學這些東西不僅沒有用,內容基本重合。“有些專業課也是本科就學過的,只是為了湊學分。”
研二的李志已經正式加入實驗室科研大軍,努力的他迅速成為了主力。他表示:“總是有些吃力。但論文開題總算順利通過了” 。
然而,剛進入研二下學期,在論文上剛找到點感覺的李志開始考慮找工作。去哪里,找什么性質的工作?李志的一部分心思已經不在科研上面,手頭的工作也就慢慢放緩了。
“我覺得自己也沒少努力,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李志有點委屈。
誰是禍首
“學生們做科研的時間不到一年。”彭真明給自己的學生算了下時間,“很多課題的完成時間肯定不止一年,丟下的就是一堆爛攤子。”
由此,陳德旺也認為,國家的研究生培養計劃設置上就存在問題。
“課時太長,學分太多。”陳德旺說,在國外,研究生只學四五門課,而中國的學生則有十多門,“研一成了‘大五’”。
“然而,學分是死要求。”彭真明指出,導師沒有課程設置的決定權。
對此,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也認為,研究生科研“爛尾樓”現象與導師制沒有真正落地有關。他指出,目前的研究生培養機制中,導師無法在招生、培養、管理過程中真正承擔起導師的作用,制定個性化的培養方案。
此外,也有專家表示,由于對就業率的追求,學校在畢業前一年的暑假就開始接待大量用人單位來做宣講工作,而這會嚴重“擾亂軍心”。
“9月到12月完全是‘失控期’。”李東風說。
彭真明告訴記者,他讀研究生時,6月份畢業,學校4月份才會組織招聘會。“我們一直到畢業的最后一個學期還在做科研的事情,論文基本做得就差不多了。”
除了有效的科研時間,研究生培養定位也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目前的情況是,學校在以科研項目的形式培養碩士,但學生畢業后很多人并不從事科研工作,而用人單位又對求職者有學位要求。”彭真明認為,研究生培養定位很不明晰。
近年來,很多高校開始進行本科生通識教育的試點工作。
“依照本科的變革,研究生應該在此基礎上加強訓練,但目前研究生教育依然保持著原有形態,培養模式還沒有改變。”彭真明認為,研究生教育與本科教育變革脫軌也是造成目前尷尬境地的重要原因。
解決之道
“要把不同年級的學生編成一個組,研究生的工作才有連續性。”華南理工大學環境與能源學院教授汪曉軍認為需要合理規劃研究課題,由幾屆碩士生來共同完成,是防止“研究生爛尾樓”的有效方法。
陳德旺也表示,為了改變“爛尾樓”現象,他們開始盡早安排低年級人手加入項目,讓高年級學生帶低年級學生一同做科研。
而不少專家則認為,這些做法雖然有用,但是治標不治本。
“必須要保障研究生一年以上的科研時間。”彭真明指出。
要保障科研時間,精簡研究生課程成了第一步。“課程可以精簡,學分也要壓縮,應該‘騰’出更多的時間讓學生做論文。”李東風認為,研究生與本科生的最大區別不是學習知識,而是創造知識。通才培養是本科生階段的培養任務,研究生階段則應該是培養某一領域的專才,本科生培養和研究生培養需要對接。
他進一步指出,在保障科研時間方面,應該給予導師更多自主權,不能一年級“想抓抓不著”,三年級“想管管不了”,只有二年級“管得著”。
“可以第一學期上課,第二學期就讓學生開始從事科研工作。”陳德旺建議適時調整教學計劃,讓學生在找工作前就把論文完成。
對此,熊丙奇則有不同觀點。他指出,在我國,對所有研究生都要求搞研究,但有的學生根本沒有學術興趣,結果必然是學生找到工作之后出現應付科研的現象。“要根據不同的培養定位,提出培養要求。學術碩士可要求研究生作學術研究、撰寫論文,而應用型研究生則應關注學生的實踐能力,不必要求學生進行學術研究、撰寫論文。”熊丙奇說。
在導師呼吁給予更多主動權的同時,專家們也認為學生本人也應做好計劃,提高學習主動性和自覺性,除此之外,專家建議對學生實行淘汰制和嚴格的考核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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